晉唐叔虞者,【索隱】:按:太叔以夢及手文而名曰虞,至成王誅唐之後,因戲削桐而封之。叔,字也,故曰唐叔虞。而唐有晉水,至子燮改其國號曰晉侯。然晉初封於唐,故稱晉唐叔虞也。且唐本堯後,封在夏墟,而都於鄂。鄂,今在年夜夏是也。及成王滅唐之後,乃分徙之於許、郢之間,故年齡有唐成公是也包養網,即今之唐州也。周武王子而成王弟。初,武王與叔虞母會時,【集解】:左傳曰:“邑姜方娠太叔。”服虔曰:“邑姜,武王后,齊太公女也。”夢天謂武王曰:“余命女生子,名虞,余與之唐。”及生子,文在其手曰“虞”,故遂因命之曰虞。
武王崩,成王立,唐有亂,【正義】:括地志云:“故唐城在絳州翼城縣西二十里,即堯裔子所封。年齡云夏孔甲時,有堯苗裔劉累者,以豢龍事孔甲,夏后嘉之,賜氏御龍,以更豕韋之後。龍一雌逝世,潛醢之以食夏后;既而使求之,懼而遷於魯縣。夏后蓋別封劉包養網累之孫于年夜夏之墟為侯。至周成王時,唐人作亂,成王滅之,而封年夜叔,更遷唐人子孫于杜,謂之杜伯,即范匄所云‘在周為唐杜氏’。按:魯縣汝州魯山縣是。今隨州棗陽縣東南一百五十里上唐鄉故城便是。後子孫徙於唐。”周公誅滅唐。成王與叔虞戲,削桐葉為珪以與叔虞,曰:“以此封若。”史佚因請擇日立叔虞。成王曰:“吾與之戲耳。”史佚曰:“皇帝無戲言。言則史書之,禮成之,樂歌之。”於是遂封叔虞於唐。唐在河、汾之東,方百里,故曰唐叔虞。【集解】:世本曰:“居鄂”。宋忠曰:“鄂地今在年夜夏。”【正義】:括地志云:“故鄂城在慈州昌寧縣東二里。”按:與絳州夏縣附近。禹都安邑,故城在縣東北十五里,故云“在年夜夏”也。然封于河、汾二水之東,方百里,正合在晉州平陽縣,分歧在鄂,未詳也。姓姬氏,字子于。
唐叔子燮,是為晉侯。【正義】:燮,先牒反。括地志云:“故唐城在并州晉陽縣北二里。城記云堯筑也。徐才宗國國都記云‘唐叔虞之子燮父徙居晉水傍。今并理故唐城。唐者,即燮父所徙之處,其城南半進州城,中削為坊,城墻北半見在’。毛詩譜云‘叔虞子燮父以堯墟南有晉水,改曰晉侯’。”晉侯子寧族,【索隱】:系本作“曼期”,譙周作“曼旗”也。是為武侯。武侯之子服人,是為成侯。成侯子福,【索隱】:系本作“輻”字。是為厲侯。厲侯之子宜臼,是為靖侯。靖侯已來,年紀可推。自唐叔至靖侯五世,無其年數。
靖侯十七年,周厲王困惑殘暴,國人作亂,厲王出走于彘,年夜臣行政,故曰“共和”。【正義】:厲王奔彘,周、召和其蒼生行政,號曰“共和”。
十八年,靖侯卒,子釐侯司徒立。釐侯十四年,周宣王初立。十八年,釐侯卒,子獻侯籍【索隱】:系本及譙周皆作“蘇”。立。獻侯十一年卒,子穆侯費王【索隱】:鄒誕本作“弗生”,或作“晞王”,并音祕。立。
穆侯四年,取齊女姜氏為夫人。七年,伐條。生太子仇。【集解】:杜預曰:“條,晉地。”十年,伐千畝,有功。【集解】:杜預曰:“西河介休縣南有地名千畝。”生少子,名曰成師。【集解】:杜預曰:“意取能成其眾也。”晉人師服曰:【集解】:賈逵曰:“晉年夜夫。”“異哉,君之命子也!太子曰仇,仇者讎也。少子曰成師,成師年夜號,成之者也包養。名,自命也;物,自定也。今適庶名反逆,爾後晉其能毋亂乎?”
二十七年,穆侯卒,弟殤叔自立,太子仇出走。殤叔三年,周宣王崩。四年,穆侯太子仇率其徒襲殤叔而立,是為文侯。
文侯十年,周幽王無道,犬戎殺幽王,周東徙。而秦襄公始列為諸侯。
三十五年,文侯仇卒,子昭侯伯立。
昭侯元年,封文侯弟成師于曲沃。【索隱】:河東之縣名,漢武帝改曰聞喜也。曲沃邑年夜於翼。翼,晉君都邑也。【索隱】:翼本晉都也,自孝侯已下一號翼侯,平陽絳邑縣東翼城是也。成師封曲沃,號為桓叔。靖侯庶孫欒賓【正義】:世本云欒叔賓父也。相桓叔。桓叔是時年五十八矣,好德,晉國之眾皆附焉。正人曰:“晉之亂其在曲沃矣。末年夜於本而得民氣,不亂何待!”
七年,晉年夜臣潘父弒其君昭侯而迎曲沃桓叔。桓叔欲進晉,晉人發兵攻桓叔。桓叔敗,還歸曲沃。晉人共立昭侯子平為君,是為孝侯。誅潘父。
孝侯八年,曲沃桓叔卒,子鱔【索隱】:音時戰反。又音善,又音纮。代桓叔,是為曲沃莊伯。孝侯十五年,曲沃莊伯弒其君晉孝侯于翼。晉人攻曲沃莊伯,莊伯復進曲沃。晉人復立孝侯子郄【索隱】:系本作“郄”,而他本亦有作“都”。【正義】:音丘戟反。為君,是為鄂侯。
鄂侯二年,魯隱公初立。
鄂侯六年卒。曲沃莊伯聞晉鄂侯卒,乃興兵伐晉。周平王使虢公將兵伐曲沃莊伯,莊伯走保曲沃。晉人共立鄂侯子光,是為哀侯。
哀侯二年曲沃莊伯卒,子稱代莊伯立,【正義】:稱,尺證反。是為曲沃武公。哀侯六年,魯弒其君隱公。哀侯八年,晉侵陘廷。【集解】:賈逵曰:“翼南鄙邑名。”陘廷與曲沃武公謀,九年,伐晉于汾旁,【正義】:白郎反。汾水之旁。虜哀侯。晉人乃立哀侯子小子為君,是為小子侯。【集解】:禮記曰:“皇帝未除喪曰余小子,生名之,逝世亦名之。”鄭玄曰:“晉有小子侯,是取之皇帝也。”
小子元年,曲沃武公使韓萬殺所虜晉哀侯。【集解】:賈逵曰:“韓萬,曲沃桓叔之子,莊伯弟。”曲沃益彊,晉無如之何。
晉小子之四年,曲沃武公誘召晉小子殺之。周桓王使虢仲【正義】:馬融云:“周武王克商,封文王異母弟虢仲於夏陽。”伐曲沃武公,武公進于曲沃,乃立晉哀侯弟緡為晉侯。
晉侯緡四年,宋執鄭祭仲而立突為鄭君。晉侯十九年,齊人管至父弒其君襄公。
晉侯二十八年,齊桓公始霸。曲沃武公伐晉侯緡,滅之,盡以其寶器賂獻于周釐王。釐王命曲沃武公為晉君,列為諸侯,於是盡并晉地而有之。
曲沃武公已即位三十七年矣,更號曰晉武公。晉武公始都晉國,前即位曲沃,通年三十八年。
武公稱者,先晉穆侯曾孫也,【索隱】:晉有兩穆侯,言先,以別後也。曲沃桓叔孫也。桓叔者,始封曲沃。武公,莊伯子也。自桓叔初封曲沃以致武公滅晉也,凡六十七歲,而卒代晉為諸侯。武公代晉二歲,卒。與曲沃通年,即位凡三十九年而卒。子獻公詭諸立。
獻公元年,周惠王弟穨攻惠王,惠王出走,居鄭之櫟邑。【索隱】:櫟,鄭邑,今河南陽翟是也。故鄭之十邑有櫟有華也。
五年,伐驪戎,得驪姬、【集解】:韋昭曰:“西戎之別在驪山也。”驪姬弟,俱愛幸之。
八年,士蔿說公【集解】:賈逵曰:“士蔿,晉年夜夫。”曰:“故晉之群令郎多,不誅,亂且起。”乃使盡殺諸令郎,而城聚都之,【集解】:賈逵曰:“聚,晉邑。”命曰絳,始都絳。【索隱】:年齡莊二十六年傳“士蔿城絳”是也。杜預曰“今平陽絳邑縣”。應劭曰“絳水出東北”也。九年,晉群令郎既亡奔虢,虢以其故再伐晉,弗克。十年,晉欲伐虢,士蔿曰:“且待其亂。”
十二年,驪姬生奚齊。獻私有意廢太子,乃曰:“曲沃吾先祖宗廟地點,而蒲邊秦,屈邊翟,【集解】:韋昭曰:“蒲,今蒲阪;屈,北屈:皆在河東。”杜預曰:“蒲,今平陽蒲子縣是也。”不使諸子居之,我懼焉。”於是使太子申生居曲沃,令郎重耳居蒲,令郎夷吾居屈。獻公與驪姬子奚齊居絳。晉國以此知太子不立也。太子申生,其母齊桓公女也,曰齊姜,早逝世。申生同母女弟為秦穆公夫人。重耳母,翟之狐氏女也。夷吾母,重耳母女弟也。獻令郎八人,而太子申生、重耳、夷吾皆有賢行。及得驪姬,乃遠此三子。
十六年,晉獻公作二軍。【集解】:左傳曰王使虢公命曲沃伯以一軍,為晉侯。今始為二軍。公將上軍,太子申生將下軍,趙夙御戎,畢萬為右,伐滅霍,滅魏,滅耿。【集解】:服虔曰:“三國皆姬姓,魏在晉之蒲阪河東也。”杜預曰:“平陽皮氏縣東南有耿鄉,永安縣東北有霍太山也。”【索隱】:按:永安縣東北汾水西有霍城,古霍國;有霍水,出霍太山。地輿志河東河北縣,古魏國。地記亦以為然。服虔云在蒲阪,非也。地記又曰皮氏縣汾水南耿城,是故耿國也。還,為太子城曲沃,賜趙夙耿,賜畢萬魏,以為年夜夫。士蔿曰:“太子不得立矣。分之國都,【集解】“當然不是。”裴毅若有所思的回答。:服虔曰:“邑有先君之主曰都。”而位以卿,【集解包養平台推薦】:賈逵曰:“謂將下軍也。”先為之極,【集解】:服虔曰:“言其祿位極盡於此也。”又安得立!不如逃之,無使罪至。為吳太伯,不亦可乎,【集解】:王肅曰:“太伯知天命在王季,奔吳不反。”猶有令名。”【集解】:王肅曰:“雖往猶可有令名,何與其坐而及禍也。”太子不從。卜偃曰:“畢萬之後必年夜。【集解】:賈逵曰:“卜偃,晉掌卜年夜夫郭偃。”萬,盈數也;魏,年夜名也。【集解】:服虔曰:“數從一至萬為滿。魏喻巍,巍,高峻也。”所以始賞,天開之矣。【集解】:服虔曰:“以魏賞畢萬,是為天開其福。”皇帝曰兆平易近,諸侯曰萬平易近,今命之年夜,以從盈數,其必有眾。”【集解】:杜預曰:“以魏從萬,有眾多之象。”初,畢萬卜仕於晉國,遇屯之比。【集解】:賈逵曰:“震下坎上屯,坤下坎上比。屯初九變之比。”辛廖占之曰:“吉。【集解】:賈逵曰:“辛廖,晉年夜夫。”屯固比進,吉孰年夜焉。【集解】:杜預曰:“屯,險難也,所以為堅固。比,親密,所以得進。”厥後必蕃昌。”
十七年,晉侯使太子申生伐東山。【集解】:賈逵曰:“東山,赤狄別種。”里克諫獻公曰:【集解】:賈逵曰:“里克,晉卿里季也。”“太子奉冢祀社稷之粢盛,以旦夕視君膳者也,【集解】:服虔曰:“廚膳包養飲食。”故曰冢子。君行則守,有守則從,【集解】:服虔曰:“有代太子守則從之。”從曰撫軍,【集解】:服虔曰:“助君撫循軍士。”守曰監國,古之制也。夫率師,專行謀也;【集解】:杜預曰:“率師者必專謀軍事。”誓軍旅,【集解】:杜預曰:“宣號令。”君與國政之所圖也:【集解】:賈逵曰:“國政,正卿也。”非太子之事也。師在制命罷了,【集解】:杜預曰:“命,將軍所制。”稟命則不威,專命則不孝,包養平台推薦故君之嗣適不成以帥師。君掉其官,【集解】:杜預曰:“太子統師,是掉其官也。”率師不威,將安用之?”【集解】:杜預曰:“專命則不孝,是為師必不威也。”公曰:“寡人有子,未知其太子誰立。”里克不對而退,見太子。太子曰:“吾其廢乎?”里克曰:“太子勉之!教以軍旅,【集解】:賈逵曰:“將下軍。”不共是懼,何以廢乎?且子懼不孝,毋懼不得立。【集解】:服虔曰:“不得立己也。”修己而不責人,則免於難。”太子帥師,公衣之偏衣,【集解】:服虔曰:“偏裻之衣,偏異色,駮不純,裻在中,擺佈異,故曰偏衣。”杜預曰:“偏衣擺佈異色,其半似公服。”韋昭曰:“偏,半也。兼顧之半以授太子。”【正義】:上“衣”往聲,下“衣”如字。佩之金玦。【集解】:服虔曰:“以金為玦也。”韋昭曰:“金玦,兵要也。”【正義】:玦音決。里克謝病,不從太子。太子遂伐東山。
十九年,獻公曰:“始吾先君莊伯、武公之誅晉亂,而虢常助晉伐我,【正義】:言虢助晉伐曲沃也。又匿晉亡令郎,果為亂。弗誅,後遺子孫憂。”乃使荀息以屈產之乘【集解】:何休曰:“屈產,知名馬之地。乘,備駟也。”假道於虞。虞假道,遂伐虢,【集解】:賈逵曰:“虞在晉南,虢在虞南。”取其下陽以歸。【集解】:服虔曰:“下陽,虢邑也,在年夜陽東北三十里。穀包養網梁傳曰下陽,虞、虢之塞邑。”
獻公私謂驪姬曰:“吾欲廢太子,以奚齊代之。”驪姬泣曰:“太子之立,諸侯皆已知之,而數將兵,蒼生附之,柰何故賤妾之故廢適立庶?君必行之,妾自殺也。”驪姬詳譽太子,而陰令人譖惡太子,而欲立其子。
二十一年,驪姬謂太子曰:“君夢見齊姜,太子速祭曲沃,【集解】:服虔曰:“齊姜廟地點。”歸釐於君。”太子於是祭其母齊姜於曲沃,上其薦胙於獻公。獻公時出獵,置胙於宮中。驪姬使人置毒藥胙中。居二日,【索隱】:左傳云“六日”,分歧。獻公從獵來還,宰人上胙獻公,獻公欲饗之。驪姬從旁止之,曰:“胙所從來遠,宜試之。”祭地,地墳;【集解】:韋昭曰:“將飲先祭,示有先也。墳,起也。包養網”與犬,犬逝世;與小臣,小臣逝世。【集解】:韋昭曰:“小臣,官名,掌陰事,今閹士也。”驪姬泣曰:“太子何忍也!其父而欲弒代之,況別人乎?且君老矣,旦暮之人,曾不克不及待而欲弒之!”謂獻公曰:“太子所以然者,不過以妾及奚齊之故。妾原子母辟之他國,若早自殺,毋徒使母子為太子所魚肉也。始君欲廢之,妾猶恨之;至於今,妾殊自掉於此。”【索隱】:太子之行這般,妾前見君欲廢而恨之,今乃自以恨為掉也。太子聞之,奔新城。【集解】:韋昭曰:“新城,曲沃也,新為太子城。”獻公怒,乃誅其傅杜原款。或謂太子曰:“為此藥者乃驪姬也,太子何不自辭明之?”太子曰:“吾君老矣,非驪姬,寢不安,食不甘。即辭之,君且怒之。不成。”或謂太子曰:“可奔他國。”太子曰:“被此惡名以出,人誰內我?我自殺耳。”十仲春戊申,申生自殺於新城。【索隱】:國語云:“申生乃雉經於新城廟。”韋昭云:“曲沃也,新為太子城,故曰新城。”
此時重耳、夷吾來朝。人或告驪姬曰:“二令郎怨驪姬譖殺太子。”驪姬恐,因譖二令郎:“申生之藥胙,二令郎知之。”二子聞之,恐,重耳走蒲,夷吾走屈,保其城,自備守。初,獻公使士蔿為【正義】:蔿,為詭反。為,于偽反。二令郎筑蒲、屈城,弗就。夷吾以告公,公怒士蔿。士蔿謝曰:“邊城少寇,安用之?”退而歌曰:“狐裘蒙茸,一國三公,吾誰適從!”【集解】:服虔曰:“蒙茸以言亂貌。三公言君與二令郎。將敵,故不知所從。”卒就城。及申存亡,二子亦歸保其城。
二十二年,獻公怒二子不辭而往,果有謀矣,乃使兵伐蒲。蒲人之宦者勃鞮【正義】:勃,白沒反。鞮,都提反。韋昭云:“伯楚,寺人披之字也,於文公時為勃鞮也。”命重耳促自殺。重耳逾垣,宦者追斬其衣袪。【集解】:服虔曰:“袪,袂也。”重耳遂奔翟。使人伐屈,屈城守,不成下。
是歲也,晉復假道於虞以伐虢。虞之年夜夫宮之奇諫虞君曰:“晉不成假道也,是且滅虞。”虞君曰:“晉我同姓,不宜伐我。”宮之奇曰:“太伯、虞仲,太王之子也,太伯亡往,是以不嗣。虢仲、虢叔,王季之子也,為文王卿士,其記勛在王室,躲於盟府。【集解】:杜預曰:“盟府,司盟之官也。”將虢是滅,何愛于虞?且虞之親能親於桓、莊之族乎?桓、莊之族何罪,盡滅之。虞之與虢,脣之與齒,脣亡則齒冷。”虞公不聽,遂許晉。宮之奇以其族往虞。其冬,晉滅虢,虢公丑奔周。【集解】:皇覽曰:“虢公冢在河內溫縣郭東,濟水南年夜冢是也。其城南有虢公臺。”還,襲滅虞,虜虞公及其年夜夫井伯百里奚【正義】:南雍州記云:“百里奚宋井伯,宛人也。”包養以媵秦穆姬,【集解】:杜預曰:“穆姬,獻公女。送女曰媵,以辱沒之。”而修虞祀。【集解】:服虔曰:“虞所祭奠,命祀也。”荀息牽曩所遺虞屈產之乘馬奉之獻公,獻公笑曰:“馬則吾馬,齒亦老矣!”【集解】:公羊傳曰:“蓋戲之也。”何休曰:“以馬齒戲喻荀息之大哥也。”
二十三年,獻公遂發賈華等伐屈,【集解】:賈逵曰:“賈華,晉右行年夜夫。”屈潰。【正義】:平易近逃其上曰潰。夷吾將奔翟。冀芮曰:“不成,【集解】:韋昭曰:“冀包養網 花園芮,晉年夜夫。”重耳已在矣,今往,晉必移兵伐翟,翟畏晉,禍且及。不如走梁,梁近於秦,秦彊,吾君百歲後可以求進焉。”遂奔梁。二十五年,晉伐翟,翟以重耳故,亦擊晉於齧桑,【集解】:左傳作“采桑”,服虔曰“翟地”。【索隱】:裴氏云左傳作“采桑”。按:今平陽曲南七十里河水有采桑津,是晉境。服虔云翟地,亦頗附近。包養然字作“齧桑”,齧桑衛地,恐非也。晉兵解而往。
當此時,晉彊,西有河西,與秦接境,北邊翟,東至河內。【索隱】:河內,河曲也。內音汭。
驪姬弟生悼子。【索隱】:左傳作“卓子”,音恥角反。弟,女弟也。
二十六年夏,齊桓公年夜會諸侯於葵丘。【正義】:在曹州考城縣東南一里。晉獻公病,行後,未至,逢周之宰孔。宰孔曰:“齊桓公益驕,不務德而務遠略,諸侯弗平。君弟毋會,【索隱】:弟,但也。毋如晉何。”獻公亦病,復還歸。病甚,乃謂荀息曰:“吾以奚齊為後,年少,諸年夜臣不服,恐亂起,子能立之乎?”荀息曰:“能。”獻公曰:“何故為驗?”對曰:“使逝世者復生,【索隱】:謂荀息受公命而立奚齊,雖復身故,不背生時之命,是逝世者復生也。生者不慚,【索隱】:言生者見荀息不背君命而逝世,不為之羞慚也。為之驗。”於是遂屬奚齊於荀息。荀息為相,主國政。秋玄月,獻公卒。里克、邳鄭欲內重耳,以三令郎之徒作亂,【集解】:賈逵曰:“邳鄭,晉年夜夫。三令郎,申生、重耳、夷吾也。”謂荀息曰:“三怨將起,秦、晉輔之,子將何如?”荀息曰:“吾不成負先君言。”十月,里克殺奚齊于喪次,獻公未葬也。荀息將逝世之,或謂不如立奚齊弟悼子而傅之,荀息立悼子而葬獻公。十一月,里克弒悼子于朝,【集解】:列女傳曰:“鞭殺驪姬于市。”荀息逝世之。正人曰:“詩所謂‘白珪之玷,猶可磨也,斯言之玷,不成為也’,【集解】:杜預曰:“詩年夜雅,言此言之玷難治甚於白珪。”其荀息之謂乎!不負其言。”初,獻公將伐驪戎,卜曰“齒牙為禍”。【集解】:韋昭曰:“齒牙,謂兆端擺佈釁坼有似齒牙,中有縱畫,以象讒言之為害也。”及破驪戎,獲驪姬,愛之,竟以亂晉。
里克等已殺奚齊、悼子,使人迎令郎重耳於翟,【正義】:國語云:“里克及邳鄭使屠岸夷告令郎重耳於翟曰:‘國亂平易近擾,得國在亂,治平易近在擾,子盍進乎?’”欲立之。重耳謝曰:“負父之命【正義】:負音佩。出走,父逝世不得脩人子之禮侍喪,重耳何敢進!年夜夫其更立他子。”還報里克,里克使迎夷吾於梁。夷吾欲往,呂省、【正義】:省音眚。杜預曰:“姓瑕呂,名飴甥,字子金。”郤芮【正義】:郄成子,即冀芮。曰:“內猶有令郎可立者而外求,難信。計非之秦,輔彊國之威以進,恐危。”乃使郤芮厚賂秦,約曰:“即得進,請以晉河西之地與秦。”及遺里克書曰:“誠得立,請遂封子於汾陽之邑。”【集解】:賈逵曰:“汾,水名。汾陽,晉地也。”【索隱】:按:國語“命里克汾陽之田百萬,命邳鄭以負蔡之田七十萬”。今此不言,亦其疏略也。秦繆公乃發兵送夷吾於晉。齊桓公聞晉內亂,亦率諸侯如晉。秦兵與夷吾亦至晉,齊乃使隰朋會秦俱進夷吾,立為晉君,是為惠公。齊桓公至晉之高梁而還歸。
惠公夷吾元年,使邳鄭謝秦曰:“始夷吾以河西地許君,今幸得進立。年夜臣曰:‘地者先君之地,君亡在外,何故得擅許秦者?’寡人爭之弗能得,故謝秦。”亦不與里克汾陽邑,而奪之權。四月,周襄王使周公忌父【集解】:賈逵曰:“周卿士。”會齊、秦年夜夫共禮晉惠公。惠公以重耳在外,畏里克為變,賜里克逝世。謂曰:“微里子寡人不得立。雖然,子亦殺二君一年夜夫,【集解】:服虔曰:“奚齊、悼子、荀息也。”為子君者不亦難乎?”里克對曰:“不有所廢,君何故興?欲誅之,其無辭乎?乃言為此!臣聞命矣。”遂伏劍而逝世。於是邳鄭使謝秦未還,故不及難。
晉君改葬恭太子申生。【集解】:韋昭曰:“獻公時申生葬不如禮,故改葬之。”秋,狐突之下國,【集解】:服虔曰:“晉所滅國以為下邑。一曰曲沃有宗廟,故謂之國;在絳下,故曰下國也。”遇申生,申生與載而告之【集解】:杜預曰:“忽如夢而相見。狐突本為申生御,故復使登車。”曰:“夷吾無禮,余得請於帝,【集解】:服虔曰:“帝,天帝。請罰有罪。”將以晉與秦,秦將祀余。”狐突對曰:“臣聞神不食非其宗,君其祀毋乃絕乎?君其圖之。”申生曰:“諾,吾將復請帝。後旬日,【集解】:左傳曰:“七日。”新城西偏將有巫者見我焉。”【集解】:杜預曰:“將因巫以見。”許之,遂不見。【集解】:杜預曰:“狐突許其言,申生之象亦沒。”及期而往,復見,申生告之曰:“帝許罰有罪矣,弊於韓。”【集解】:賈逵曰:“弊,敗也。韓,晉韓原。”兒乃謠曰:“恭太子更葬矣,【索隱】:更,包養作也。更喪謂改喪。言後十四年晉不昌。後十四年,晉亦不昌,昌乃在兄。”
邳鄭使秦,聞里克誅,乃說秦繆公曰:“呂省、【索隱】:左傳作“呂甥”。郤稱、冀芮實為不從。【集解】:杜預曰:“三子,晉年夜夫。不從,不與秦賂也。”【索隱】:呂省、郄稱、冀芮三子,晉年夜夫。若重賂與謀,出晉君,進重耳,事必就。”秦繆公許之,使人與歸報晉,厚賂三子。三子曰:“幣厚言甘,此必邳鄭賣我於秦。”遂殺邳鄭及里克、邳鄭之黨七輿年夜夫。【集解】:韋昭曰:“七輿,申生下軍之眾年夜夫也。”杜預曰:“侯伯七命,副車七乘。”邳鄭子豹奔秦,言伐晉,繆公弗聽。
惠公之立,倍秦地及里克,誅七輿年夜夫,國人不附。二年,周使召公過【集解】:韋昭曰:“召武公,為王卿士。”禮晉惠公,惠公禮倨,【索隱】:謂受玉惰也。事見僖十一年。召公譏之。
四年,晉饑,乞糴於秦。繆公問百里奚,【集解】:服虔曰:“秦年夜夫。”百里奚曰:“天菑風行,國家代有,救菑恤鄰,國之道也。與之。”邳鄭子豹曰:“伐之。”包養繆公曰:“其君是惡,其平易近何罪!”卒與粟,自雍屬絳。包養網排名
五年,秦饑,請糴於晉。晉君謀之,慶鄭曰:【集解】:杜預曰:“慶鄭,晉年夜夫。”“以秦得立,已而倍其地約。晉饑而秦貸我,今秦饑請糴,與之何疑?而謀之!”虢射曰:【集解】:服虔曰:“虢射,惠公舅。”“今年天以晉賜秦,秦弗知取而貸我。明天以秦賜晉,晉其可以逆天乎?遂伐之。”惠公用虢射謀,不與秦粟,而發兵且伐秦。秦年夜怒,亦發兵伐晉。
六年春,秦繆公將兵伐晉。晉惠公謂慶鄭曰:“秦師深矣,【集解】:韋昭曰:“深,進境。一曰深猶重。”柰何?”鄭曰:“秦內君,君倍其賂;晉饑秦輸粟,秦饑而晉倍之,乃欲因其饑伐之:其深不亦宜乎!”晉卜御右,慶鄭皆吉。公曰:“鄭不孫。”【集解】:服虔曰:“孫,順。”乃更令步陽御戎,家仆徒為右,【集解】:服虔曰:“二子,晉年夜夫也。”進兵。玄月壬戌,秦繆公、晉惠公合戰韓原。【索隱】:在馮翊夏陽北二十里,今之韓城縣是。惠公馬■不可,【索隱】:■音竹二反。謂馬重而陷之於泥。秦兵至,公窘,召慶鄭為御。鄭曰:“不消卜,敗不亦當乎!”遂往。更令梁繇靡御,【正義】:韋昭云:“梁由靡,年夜夫也。”虢射為右,輅秦繆公。【集解】:服虔曰:“輅,迎也。”【索隱】:輅音五稼反。鄒誕音五額反。繆公壯士冒敗晉軍,晉軍敗,遂掉秦繆公,反獲晉公以歸。秦將以祀天主。晉君姊為繆公夫人,衰绖涕零。公曰:“得晉侯將以為樂,今乃這般。且吾聞箕子見唐叔之初封,曰‘厥後必當年夜矣’,晉庸可滅乎!”乃與晉侯盟王城【集解】:杜預曰:“馮翊臨晉縣東有王城。”而許之歸。晉侯亦使呂省等報國人曰:“孤雖得歸,毋臉孔見社稷,卜日立子圉。”晉人聞之,皆哭。秦繆公問呂省:“晉包養網價格國和乎?”對曰:“和睦。君子懼掉君亡親,【正義】:君,惠公也。親,怙恃也。言懼掉君國亂,恐亡怙恃,不憚立子圉也。不憚立子圉,曰‘必報讎,寧事戎、狄’。正義君子言立子圉為君之後,必報秦。終不事秦,寧事戎、狄耳。其正人則愛君而知罪,以待秦命,曰‘必報德’。有此二故,和睦。”於是秦繆公更舍晉惠公,餽之七牢。【正義】:餽音匱。一牛一羊一豕為一牢。十一月,歸晉侯。晉侯至國,誅慶鄭,修政教。謀曰:“重耳在外,諸侯多利內之。”欲使人殺重耳於狄。重耳聞之,如齊。
八年,使太子圉質秦。【正義】:質音致。初,惠公亡在梁,梁伯以其女妻之,生一男一女。梁伯卜之,包養網男為人臣,女為人妾,故名男為圉,女為妾。【集解】:服虔曰:“圉人掌養馬臣之賤者。不聘曰妾。”
十年,秦滅梁。梁伯好土功,治城溝,【集解】:賈逵曰:“溝,塹也。”平易近力罷怨,【正義】:罷音皮。其眾數相驚,曰“秦寇至”,平易近恐惑,秦竟滅之。
十三年,晉惠公病,內有數子。太子圉曰:“吾母家在梁,梁今秦滅之,我外輕於秦而內無援於國。君即不起,病年夜夫輕,更立他令郎。”乃謀與其妻俱亡歸。秦女曰:“子一國太子,辱在此。秦使婢子侍,【集解】:服虔曰:“曲禮曰‘世婦以下自稱婢子’。婢子,婦人之卑稱。”以固子之心。子亡矣,我不從子,亦不敢言。”子圉遂亡歸晉。十四年玄月,惠公卒,太子圉立,是為懷公。
子圉之亡,秦怨之,乃求令郎重耳,欲內之。子圉之立,畏秦之伐也。乃令國中諸從重耳亡者與期,期盡不到者盡滅其家。狐突之子毛及偃從重耳在秦,弗肯召。懷公怒,囚狐突。突曰:“臣子事重耳豐年數矣,今召之,是教之反君也。何故教之?”懷公卒殺狐突。秦繆公乃發兵送內重耳,使人告欒、郤之黨【正義】:欒枝、郄縠之屬也。為內應,殺懷公於高梁,進重耳。重耳立,是為文公。
晉文公重耳,晉獻公之子也。自少好士,年十七,有賢士五人:曰趙衰;狐偃咎犯,文公舅也;賈佗;先軫;魏武子。自獻公為太子時,重耳固已成人矣。獻公即位,重耳年二十一。獻公十三年,以驪姬故,重耳備蒲城守秦。獻公二十一年,獻公殺太子申生,驪姬讒之,恐,不辭獻公而守蒲城。獻公二十二年,獻公使宦者履鞮【索隱】:即左傳之勃鞮,亦曰寺人披也。趣殺重耳。重耳逾垣,宦者逐斬其衣袪。重耳遂奔狄。狄,其母國也。是時重耳年四十三。從此五士,其馀不名者數十人,至狄。
狄伐咎如,【集解】:賈逵曰:“赤狄之別,隗姓。”【索隱】:赤狄之別種也,隗姓也。咎音高。鄒誕本作“囷如”,又云或作“囚”。得二女:以長女妻重耳,生伯鯈、【正義】:直留反。叔劉;以少女妻趙衰,生盾。【索隱】:左傳云伐廧咎如,獲其二女,以叔隗妻趙衰,生盾;令郎取季隗,生伯鯈、叔劉。則叔隗長而季隗少,乃分歧也。居狄五歲而晉獻公卒,里克已殺奚齊、悼子,乃使人迎,欲立重耳。重耳畏殺,因固謝,不敢進。已而晉更迎其弟夷吾立之,是為惠公。惠公七年,畏重耳,乃使宦者履鞮與壯士欲殺重耳。重耳聞之,乃謀趙衰等曰:“始吾奔狄,非以為可用與,【索隱】:與音余。諸本或為“興”。興,起也。非翟可用興起,故奔之也。以近易通,故且休足。休足久矣,固原徙之年夜國。夫齊桓公好善,志在霸王,收恤諸侯。今聞管仲、隰朋逝世,此亦欲得賢佐,盍往乎?”於是遂行。重耳謂其妻曰:“待我二十五年不來,乃嫁。”其妻笑曰:“犁二十五年,【索隱】:犁猶比也。吾冢上柏年夜矣。【正義】:杜預云:“言將逝世進木也,不復成嫁也。”雖然,妾待子。”重耳居狄凡十二年而往。
過衛,衛文公不禮。往,過五鹿,【集解】:賈逵曰:“衛地。”杜預曰:“今衛縣東南有地名五鹿,陽平元城縣東亦有五鹿。”饑而從野人乞食,野人盛土器中進之。重耳怒。趙衰曰:“土者,有土也,君其拜受之。”
至齊,齊桓公厚禮,而以宗女妻之,有馬二十乘,重耳安之。重耳至齊二歲而桓公卒,會豎刀等為內亂,齊孝公之立,諸侯兵數至。留齊凡五歲。重耳愛齊女,毋往心。趙衰、咎犯乃於桑下謀行。齊女婢者在桑上聞之,以告其主。其主乃殺酒保,【集解】:服虔曰:“懼孝公怒,故殺之以滅口。”勸重耳趣行。重耳曰:“人生安樂,孰知其他!必逝世於此,【集解】:徐廣曰:“一云‘人生一世,必逝世於此’。”不克不及往。”齊女曰:“子一國令郎,窮而來此,數士者以子為命。子不疾反國,報勞臣,而懷女德,竊為子羞之。且不求,何時得功?”乃與趙衰等謀,醉重耳,載以行。行遠而覺,重耳年夜怒,引戈欲殺咎犯。咎犯曰:“殺臣成子,偃之原也。”重耳曰:“事不成,我食舅氏之肉。”咎犯曰:“事不成,犯肉腥臊,何足食!”乃止,遂行。
過曹,曹共公不禮,欲觀重耳駢脅。曹年夜夫釐負羈曰:“晉令郎賢,又同姓,窮來過我,柰何不禮!”共公不從其謀。負羈乃私遺重耳食,置璧其下。重耳受其食,還其璧。
往,過宋。宋襄公新困兵於楚,傷於泓,聞重耳賢,乃以國禮禮於重耳。【索隱】:以國君之禮禮之也。宋司馬公孫固擅長咎犯,曰:“宋小國新困,缺乏以求進,更之年夜國。”乃往。
過鄭,鄭文公弗禮。鄭叔瞻諫其君曰:“晉令郎賢,而其從者皆國相,且又同姓。鄭之出自厲王,而晉之出自武王。”鄭君曰:“諸侯亡令郎過此者眾,安可盡禮!”叔瞻曰:“君不禮,不如殺之,且後為國患。”鄭君不聽。
重耳往之楚,楚成王以適諸侯禮待之,【索隱】:適音敵。重耳謝不敢當。趙衰曰:“子亡在外十馀年,小國輕子,況年夜國乎?今楚年夜國而固遇子,子其毋讓,此天開子也。”遂以客禮見之。成王厚待重耳,重耳甚卑。成王曰:“子即反國,何故報寡人?”重耳曰:“羽毛齒角財寶,君王所馀,未知所以報。”王曰:“雖然,何故報不穀?”重耳曰:“即不得已,與君王以兵車會平原廣澤,請辟王三舍。”【集解】:賈逵曰:“司馬法‘從遯不過三舍’。三舍,九十里也。”楚將子玉怒曰:“王遇晉令郎至厚,今重耳言不孫,請殺之。”成王曰:“晉令郎賢而困於外久,從者皆國器,此天所置,庸可殺乎?且言何故易之!”【索隱】:子玉請殺重耳,楚成王不許,言人出言不成輕易之。包養居楚數月,而晉太子圉亡秦,秦怨之;聞重耳在楚,乃召之。成王曰:“楚遠,更數國甚至晉。秦晉接境,秦君賢,子其勉行!”厚送重耳。
重耳至秦,繆公以宗女五人妻重耳,故子圉妻與往。重耳不欲受,司空幼子【集解】:服虔曰:“胥臣臼季也。”曰:“其國且伐,況其故妻乎!且受以結秦親而求進,子乃拘小禮,忘年夜丑乎!”遂受。繆公年夜歡,與重耳飲。趙衰歌黍苗詩。【集解】:韋昭曰:“詩云‘芃芃黍苗,陰雨膏之’。”繆公曰:“知子欲急反國矣。”趙衰與重耳下,再拜曰:“孤臣之仰君,如百穀之看時雨。”是時晉惠公十四年秋。惠公以玄月卒,子圉立。十一月,葬惠公。十仲春,晉國年夜夫欒、郤等聞重耳在秦,皆陰來勸重耳、趙衰等反國,為內應甚眾。於是秦繆公乃發兵與重耳歸晉。晉聞秦兵來,亦發兵拒之。然皆陰知令郎重耳進也。唯惠公之故貴臣呂、郤之屬【正義】:呂甥,郤芮也。不欲立重耳。重耳出亡凡十九歲而得進,時年六十二矣,晉人多附焉。
文公元年春,秦送重耳至河。咎犯曰:“臣從君周旋全國,過亦多矣。臣猶知之,況於君乎?請從此往矣。”重耳曰:“若反國,所不與子犯共者,河神視之!”【索隱】:視猶見也。乃投璧河中,以與子犯盟。是時介子推從,在船中,乃笑曰:“天實開令郎,而子犯以為己功而要市於君,固足羞也。吾不忍與同位。”乃自隱渡河。秦兵圍令狐,晉軍于廬柳。【集解】:韋昭曰:“廬柳,晉地也。”仲春辛丑,咎犯與秦晉年夜夫盟于郇。【集解】:杜預曰:“解縣東南有郇城。”【索隱】:音荀,即文王之子所封。又音環。壬寅,重耳進于晉師。丙午,進于曲沃。丁未,朝于武宮,【集解】:賈逵曰:“文公之祖武公廟也。”即位為晉君,是為文公。群臣皆往。懷公圉奔高梁。戊申,使人殺懷公。
懷公故年夜臣呂省、郤芮本不附文公,文公立,恐誅,乃欲與其徒謀燒公宮,殺文公。文公不知。始嘗欲殺文公宦者履鞮知其謀,欲以告文公,解前罪,求見文公。文公不見,使人讓曰:“蒲城之事,女斬予袪。厥後我從狄君獵,女為惠公來求殺我。惠公與女期三日至,而女一日至,何速也?女其念之。”宦者曰:“臣刀鋸之馀,不敢以他心事君倍主,故獲咎於君。君已反國,其毋蒲、翟乎?且管仲射鉤,桓公以霸。今刑馀之人以事告而君不見,禍又且及矣。”於是見之,遂以呂、郤等告文公。文公欲召呂、郤,呂、郤等黨多,文公恐初進國,國人賣己,乃為微行,會秦繆公於王城,【索隱】:杜預云:“馮翊臨晉縣東有故王城,今名武鄉城。”國人莫知。三月己丑,呂、郤等果反,焚公宮,不得文公。文公之衛徒與戰,呂、郤等引兵欲奔,秦繆公誘呂、郤等,殺之河上,晉國復而文公得歸。夏,迎夫人於秦,秦所與文公妻者卒為夫人。秦送三千人為衛,以備晉亂。
文公修政,施惠蒼生。賞從亡者及元勳,年夜者封邑,小者尊爵。未盡行賞,周襄王以弟帶難出包養網心得居鄭地,來垂危晉。晉初定,欲發兵,恐他亂起,是以賞從亡未至隱者介子推。推亦不言祿,祿亦不及。推曰:“獻令郎九人,唯君在矣。惠、懷無親,外內棄之;天未絕晉,必將有主,主晉祀者,非君而誰?天實開之,二三子以為己力,不亦誣乎?竊人之財,猶曰是盜,況貪天之功以為己力乎?下冒其罪,上賞其奸,高低相蒙,【集解】:服虔曰:“蒙,欺也。”難與處矣!”其母曰:“盍亦求之,以逝世誰懟?”推曰:“尤而效之,罪有甚焉。且出牢騷,不食其祿。”母曰:“亦使知之,若何?”對曰:“言,身之文也;身欲隱,安用文之?文之,是求顯也。”其母曰:“能這般乎?與女偕隱。”至逝世不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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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子推從者憐之,乃懸書宮門曰:“龍欲上天,五蛇為輔。【索隱】:龍喻重耳。五蛇即五臣,狐偃、趙衰、魏武子、司空幼子及子推也。舊云五臣有先軫、顛頡,今恐二人非其數。龍已升云,四蛇各進其宇,一蛇獨怨,終不見處所。”文公出,見其書,曰:“此介子推也。吾方憂王室,未圖其功。”使人召之,則亡。遂求地點,聞其進釂上山中,【集解】:賈逵曰:“綿上,晉地。”杜預曰:“西河介休縣南有地名綿上。”於是文公環綿上山中而封之,以為介推田,【集解】:徐廣曰:“一作‘國’。”號曰介山,“以記吾過,且旌惡人”。【集解】:賈逵曰:“旌,表也。”
從亡賤臣壺叔曰;“君三行賞,賞不及臣,敢請罪。”文公報曰:“夫導我以仁義,防我以德惠,此受上賞包養網價格。輔我以行,卒以成立,此受次賞。矢石之難,汗馬之勞,此復受次賞。若以力事我而無補吾缺者,此復受次賞。三賞之後,故且及包養網子。”晉人聞之,皆說。
二年春,秦軍河上,【索隱】:晉地也。將進王。趙衰曰;“求霸莫如進王尊周。周晉同姓,晉不先進王,後秦進之,毋以令于全國。方今尊王,晉之資也。”三月甲辰,晉乃發兵至陽樊,【集解】:服虔曰:“陽樊,周地。陽,邑名也,樊仲山之所居,故曰陽樊。”圍溫,進襄王于周。四月,殺王弟帶。周襄王賜晉河內陽樊之地。
四年,楚成王及諸侯圍宋,宋公孫固如晉垂危。先軫曰:“報施定霸,於今在矣。”【集解】:杜預曰:“報宋贈馬之施。”狐偃曰:“楚新得曹而初婚於衛,若伐曹、衛,楚必救之,則宋免矣。”於是晉作三軍。【集解】:王肅曰:“始復成國之禮,半周軍也。”趙衰舉郤縠將中軍,郤臻佐之;使狐偃將上軍,狐毛佐之,命趙衰為卿;欒枝將下軍,【集解】:賈逵曰:“欒枝,欒賓之孫。”先軫佐之;荀林父御戎,魏焠為右:【正義】:焠,昌由反,又音受。往伐。冬十仲春,晉兵先下山東,而以原封趙衰。【集解】:杜預曰:“河內沁水縣東南有原城。”
五年春,晉文公欲伐曹,假道於衛,衛人弗許。還自河南度,侵曹,伐衛。正月,取五鹿。仲春,晉侯、齊侯盟于斂盂。【集解】:杜預曰:“衛地也。”衛侯請盟晉,晉人不許。衛侯欲與楚,國人不欲,故出其君以說晉。衛侯居襄牛,【集解】:服虔曰:“衛地也。”令郎買守衛。楚救衛,不卒。【集解】:徐廣曰:“一作‘勝’。”晉侯圍曹。三月丙午,晉師進曹,數之以其不消釐負羈言,而用美男乘軒者三百人也。令軍毋進僖負羈宗家以報德。楚圍宋,宋復垂危晉。文公欲救則攻楚,為楚嘗有德,不欲伐也;欲釋宋,宋又嘗有德於晉:患之。【索隱】:晉若攻楚,則傷楚子送其進秦之德;又欲釋宋不救,乃虧宋公贈馬之惠。進退有難,是以患之。先軫曰:“執曹伯,分曹、衛地以與宋,楚急曹、衛,其勢宜釋宋。”【索隱】:楚初得曹,又新婚於衛,今晉執曹伯分曹、衛之地與宋,則楚急曹、衛,其勢宜釋宋。於是文公從之,而楚成王乃引兵歸。
楚將子玉曰:“王遇晉至厚,今知楚急曹、衛而故伐之,是輕王。”王曰:“晉侯亡在外十九年,困日久矣,果得反國,險?戹盡知之,能用其平易近,天之所開,不成當。”子玉請曰:“非敢必有功,原以間執讒慝之口也。”【集解】:服虔曰:“子玉非敢求有年夜功,但欲執蔿賈讒慝之口,謂子玉過三百乘不克不及進也。”杜預曰:“執猶塞也。”楚王怒,少與之兵。於是子玉使宛春告晉:【集解】:賈逵曰:“宛春,楚年夜夫。”“請復衛侯而封曹,臣亦釋宋。”咎犯曰:“子玉無禮矣,君取一,臣取二,勿許。”【集解】:韋昭曰:“君,文公也。臣,子玉也。一謂釋宋圍,二謂復曹、衛。”先軫曰:“定人之謂禮。楚一言定三國,子一言而亡之,我則毋禮。不許楚,是棄宋也。不如私許曹、衛以誘之,執宛春以怒楚,【集解】:韋昭曰:“怒楚,令必戰。”既戰爾後圖之。”【集解】:杜預曰:“須勝負決乃定計。”晉侯乃囚宛春於衛,且私許復曹、衛。曹、衛告絕於楚。楚得臣怒,【集解】:得臣即子玉。擊晉師,晉師退。軍吏曰:“為何退?”文公曰:“昔在楚,約退三舍,可倍乎!”楚師欲往,得臣不願。四月戊辰,宋公、【索隱】:成公王臣。齊將、【索隱】:國歸父。秦將【索隱】:小子玦也。與晉侯次城濮。【集解】:賈逵曰:“衛地也。”己巳,與楚兵合戰,楚兵敗,得臣收馀兵往。甲午,晉師還至衡雍,【集解】:杜預曰:“衡雍,鄭地,今滎陽卷縣也。”作王宮于踐土。【集解】:服虔曰:“既敗楚師,襄王自往臨踐土,賜命晉侯,晉侯聞而為之作宮。”【索隱】:杜預云踐土,鄭地。然據此文,晉師還至衡雍,衡雍在河南也。故劉氏云踐土在河南。下文踐土在河北,今元城縣西有踐土驛,義或然也。
初,鄭助楚,楚敗,懼,使人請盟晉侯。晉侯與鄭伯盟。
蒲月丁未,獻楚俘於周,【正義】:俘音孚,囚也。駟介百乘,徒兵千。【集解】:服虔曰:“駟介,駟馬被甲也。徒兵,步兵也。”皇帝使王子虎命晉侯為伯,【集解】:賈逵曰:“王子虎,周年夜夫。”賜年夜輅,彤弓矢百靜靜地看著他變得有些陰沉,不像京城那些公子公子那樣白皙俊美,而是更加英姿颯爽的臉龐,藍玉華無聲的嘆了口氣。,玈弓矢千,【集解】:賈逵曰:“年夜輅,金輅。彤弓,赤;玈弓,黑也。諸侯賜弓矢,然後撻伐。”【正義】:彤,徒冬反。玈音廬。秬鬯一卣,珪瓚,【集解】:賈逵曰:“秬,黑黍;鬯,噴鼻酒也。所以降神。卣,器名,諸侯賜珪瓚,然後為鬯。”虎賁三百人。【集解】:賈逵曰:“皇帝卒曰虎賁。”晉侯三辭,然后頓首受之。【集解】:賈逵曰:“頓首首至地。”周作晉文侯命:“王若曰:父義和,【集解】:孔安國曰:“同姓,故稱曰父。”馬融曰:“王順曰,父能以義和我諸侯。”【索隱】:按:尚書文侯之命是平王命晉文侯仇之語,今此文乃襄王命文公重耳之事,代數懸隔,勛策全乖。太史公雖復彌縫左氏,而系家頗亦時有疏謬。裴氏集解亦引孔、馬之注,而都不言時代乖角,何習迷而同醉也?然計平王至襄王為七代,仇至重耳為十一代而十三侯。又平王元年至魯僖二十八年,當襄二十年,為一百三十馀歲矣,學者頗合討論之。而劉伯莊以為蓋皇帝命晉同此一辭,尤非也。丕顯文、武,能慎明德,【集解】:孔安國曰:“文王、武王能詳慎顯用明德。”昭登於上,布聞鄙人,【集解】:馬融曰:“昭,明也。上謂天,下謂人。”維時天主集厥命于文、武。【集解】:孔安國曰:“惟所以故集成其王命,德流子孫。”恤朕身、繼予一人永其在位。”【集解】:孔安國曰:“當憂念我身,則我一人長安王位。”於是晉文公稱伯。癸亥,王子虎盟諸侯於王庭。【集解】:服虔曰:“王庭,踐土也。”【索隱】:服氏知王庭是踐土者,據二十八年蒲月“公會晉侯,盟于踐土”,又此上文“四月甲午,作王宮于踐土”。王庭即王宮也。
晉焚楚軍,火數日不息,文公嘆。擺包養網比較佈曰:“勝楚而君猶憂,何?”文公曰:“吾聞能戰勝安者唯圣人,是以懼。且子玉猶在,庸可喜乎!”子玉之敗而歸,楚成王怒其不消其言,貪與晉戰,讓責子“呼兒,我可憐的女兒,以後怎麼辦?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玉,子玉自殺。晉文公曰:“我擊其外,楚誅其內,內外相應。”於是乃喜。
六月,晉人復進衛侯。壬午,晉侯度河北歸國。行賞,狐偃為首。或謂:“城濮之事,先軫之謀。”文公曰:“城濮之事,偃說我毋掉信。先軫曰‘軍事勝為右’,吾用之以勝。然此一時之說,偃言萬世之功,柰何故一時之利而加萬世功乎?是以先之。”
冬,晉侯會諸侯於溫,欲率之朝周。力未能,恐其有畔者,乃使人言周襄王狩于河陽。壬申,遂率諸侯朝王於踐土。【索隱】:按:左氏傳“蒲月,盟于踐土;冬,會諸侯于溫,天王狩于河陽;壬申,公朝于王所”。此文亦說冬朝于王,當合於河陽溫地,分歧取蒲月踐土之文。孔子讀史記至文公,曰“諸侯無召王”、“王狩河陽”者,年齡諱之也。
丁丑,諸侯圍許。曹伯臣或說晉侯曰:“齊桓公合諸侯而國異姓,今君為會而滅同姓。曹,叔振鐸之後;晉,唐叔之後。合諸侯而滅兄弟,非禮。”晉侯說,復曹伯。
於是晉始作三行。【集解】:服虔曰:“辟皇帝六軍,故謂之三行。”荀林父將中行,先縠將右行,【索隱】:左傳屠擊將右行,與此異。先蔑將左行。【集解淨的衣服,打算在浴室裡侍候他。】:杜預曰:“三行無佐,疑年夜夫帥也。”【索隱】:據左傳,荀林父并是卿,而云“年夜夫帥”者,非也。不置佐者,當避皇帝也。或新置三行,官未備耳。
七年,晉文公、秦繆公共圍鄭,以其無禮於文公亡過時,及城濮時鄭助楚也。圍鄭,欲得叔瞻。叔瞻聞之,自殺。鄭持叔瞻告晉。晉曰:“必得鄭君而情願焉。”鄭恐,乃間令使【索隱】:使謂燭之武。謂秦繆公曰:“亡鄭厚晉,於晉得矣,而秦未為利。君何不解鄭,得為東道交?”【索隱】:交猶好也。諸本及左傳皆作“主”。秦伯說,罷兵。晉亦罷兵。
九年冬,晉文公卒,子襄公歡立。是歲鄭伯亦卒。
鄭人或賣其國於秦,【正義】:左傳云秦、晉伐鄭,燭之武說秦,師罷。今杞子、逢孫、楊孫三年夜夫戍鄭。杞子自鄭使告於秦曰:“鄭人使我掌其北門之管,若潛師以來,國可得也。”秦繆公發兵往襲鄭。十仲春,秦兵過我郊。襄公元年春,秦師過周,無禮,王孫滿譏之。兵至滑,鄭賈人弦高將市于周,遇之,以十二牛勞秦師。秦師驚而還,滅滑而往。
晉先軫曰:“秦伯不消蹇叔,反其眾心,此可擊包養。”欒枝曰:“未報先君施於秦,擊之,不成。”先軫曰:“秦侮吾孤,伐吾同姓,何德之報?”遂擊之。襄公墨衰绖。【集解】:賈逵曰:“墨,變兇。”杜預曰:“以孝服從戎,故墨之。”四月,敗秦師于殽,虜秦三將孟明視、西乞秫、白乙丙以歸。遂墨以葬文公。【集解】:服虔曰:“非禮也。”杜預曰:“記禮所由變也。”文公夫人秦女,謂襄公曰:“秦欲得其三將戮之。”公許,遣之。先軫聞之,謂襄公曰:“患生矣。”軫乃追秦將。秦將渡河,已在船中,頓首謝,卒不反。
後三年,秦果使孟明伐晉,報殽之敗,取晉汪以歸。【索隱】:按:左傳文二年,秦孟明視伐晉,報殽之役,無取晉汪之事。又其年冬,晉先且居等伐秦,取汪、彭衙而還。則汪是秦邑,止可晉伐秦取之,豈得秦伐晉而取汪也?或許晉先取之秦,今伐晉而收汪,是汪從晉來,故云取晉汪而歸也。彭衙在郃陽北,汪不知地點。四年,秦繆公年夜興兵伐我,度河,取王官,【正義】:括地志云:“王官故城在同州澄城縣東南六十里。”左傳文公三年,秦伐晉,取王官,即此。先言度河,史文顛倒耳。封殽尸而往。晉恐,不敢出,遂城守。五年,晉伐秦,取新城,【集解】:服虔曰:“秦邑,新所作城也。”報王官役也。
六年,趙衰成子、欒貞子、咎幼子犯、霍伯皆卒。【集解】:賈逵曰:“欒貞子,欒枝也。霍伯,先且居也。”趙盾代趙衰執政。
七年八月,襄公卒。太子夷皋少。晉人以難故,【集解】:服虔曰:“晉國數有患難。”欲立長君。趙盾曰:“立襄公弟雍。好善而長,先君愛之;且近於秦,秦故好也。立善則固,事長則順,奉愛則孝,結舊好則安。”賈季曰:“不如其弟樂。辰嬴嬖於二君,【集解】:服虔曰:“辰嬴,懷嬴包養網也。二君,懷公、文公。”立其子,平易近必安之。”趙盾曰:“辰嬴賤,班在九人下,【集解】:服虔曰:“班,次也。”其子何震之有!【集解】:賈逵曰:“震,威也。”且為二君嬖,淫也。為先正人,【正義】:樂,文令郎也。不克不及求年夜而出在小國,僻也。母淫子僻,無威;【正義】:僻,匹亦反。言樂僻隱在陳,而遠無援也。陳小而遠,無援:將何可乎!”使士會如秦迎令郎雍。賈季亦使人包養網召令郎樂於陳。趙盾廢賈季,以其殺陽處父。【集解】:案:左傳,此時賈他為太師,陽處父為太傅。十月,葬襄公。十一月,賈季奔翟。是歲,秦繆公亦卒。
靈公元年四月,秦康公曰:“昔文公之進也無衛,故有呂、郤之患。”乃多與令郎雍衛。太子母繆嬴晝夜抱太子以號泣於朝,曰:“先君何罪?其嗣亦何罪?舍適而外求君,將安頓此?”【集解】:服虔曰:“此,太子。”出朝,則抱以適趙盾所,頓首曰:“先君奉此子而屬之子,曰‘此子材,吾受其賜;不材,吾怨子’。【集解】:王肅曰:“怨其教導不至也。”今君卒,言猶在耳,【集解】:杜預曰:“在宣子之耳。”而棄之,若何?”趙盾與諸年夜夫皆患繆嬴,且畏誅,乃背所迎而立太子夷皋,是為靈公。發兵以距秦送令郎雍者。趙盾為將,往擊秦,敗之令狐。先蔑、隨會亡奔秦。秋,齊、宋、衛、鄭、曹、許君皆會趙盾,盟於扈,【集解】:杜預曰:“鄭地。滎陽卷縣東南有扈亭。”以靈公初立故也。
四年,伐秦,取少梁。秦亦取晉之郩。【集解】:徐廣曰:“年表云北徵也。”【索隱】:徐云年表曰徵。然按左傳,文十年春,晉人伐秦,取少梁。夏,秦伯伐晉,取北徵,北徵即年表之徵。今云郩者,字誤也。徵音懲,亦馮翊之縣名。六年,秦康公伐晉,取羈馬。晉侯怒,使趙盾、趙穿、郤缺擊秦,年夜戰河曲,趙穿最有功。七年,晉六卿患隨會之在秦,常為晉亂,乃詳令魏壽馀反晉降秦。秦使隨會之魏,因執會以歸晉。
八年,周頃王崩,公卿爭權,故不赴。【索隱】:按:年齡魯文十二年“頃王崩,周公閱與王孫蘇爭政,故不赴”是也。晉使趙盾以車八百乘平周亂而立匡王。【索隱】:文十四年傳又云“晉趙盾以諸侯之師八百乘納捷菑于邾,不克包養網價格,乃還”。而“周公閱與王孫蘇訟于晉,趙宣子平王室而復之”。則以車八百乘,自是宣子納邾捷菑,不關王室之事,但文相連耳,多恐是誤也。是年,楚莊王初即位。十二年,齊人弒其君懿公。
十四年,靈公壯,侈,厚斂以彫墻。【集解】:賈逵曰:“彫,畫也。”從臺上彈人,觀其避丸也。宰夫胹熊蹯不熟,【集解】:服虔曰:“蹯,熊掌,其肉難熟。”【正義】:胹音而。蹯音樊。靈公怒,殺宰夫,使婦人持其尸出棄之,過朝。趙盾、隨會前數諫,不聽;已又見逝世人手,二人前諫。隨會先諫,不聽。靈公患之,使鉏麑刺趙盾。【集解】:賈逵曰:“鉏麑,晉力士。”【正義】:鉏音鋤。麑音迷。盾閨門開,居處節,鉏麑退,嘆曰:“殺奸臣,棄君命,罪一也。”遂觸樹而逝世。【集解】:杜預曰:“趙盾庭樹也。”
初,盾常田首山,【集解】:徐廣曰:“蒲阪縣有雷首山。”見桑下有餓人。餓人,示瞇明也。【索隱】:鄒誕云示瞇為祁彌也,即左傳之提彌明也。提音市移反,劉氏亦音祁為時移反,則祁提二字同音也。而此史記作“示”者,示即周禮古本“地神曰祇”,皆作“示”字。“鄒”為“祁”者,蓋由祇提音附近,字遂變為“祁”也。瞇音米移反。以“瞇”為“彌”,亦音附近耳。又左氏桑下餓人是靈輒也。其示瞇明,是嗾獒者也,其人斗而逝世。今合二人為一人,非也。盾與之食,食其半。問其故,曰:“宦三年,【集解】:服虔曰:“宦,宦學事也。”未知母之存不,原遺母。”盾義之,益與之飯肉。已而為晉宰夫,趙盾弗復知也。玄月,晉靈公飲趙盾酒,伏甲將攻盾。公宰示瞇明知之,恐盾醉不克不及起,而進曰:“君賜臣,觴三行【索隱】:如字。可以罷。”欲以往趙盾,令先,毋及難。盾既往,靈公伏士未會,先縱【索隱】:縱,足用反。又本作“嗾”,又作“蹴”,同素后反。齧狗名敖。【集解】:何休曰:“犬四尺曰敖。”明為盾搏殺狗。盾曰:“棄人用狗,雖猛何為。”然不知明之為陰德也。已而靈公縱伏士出逐趙盾,示瞇明反擊靈公之伏士,伏士不克不及進,而竟脫盾。盾問其故,曰:“我桑下餓人。”問其名,弗告。【集解】:服虔曰:“不看報。”明亦因亡往。
盾遂奔,未出晉境。乙丑,盾昆弟將軍趙穿襲殺靈公於桃園【集解】:虞翻曰:“園名也。”而迎趙盾。趙盾素貴,得平易近和;靈公少,侈,平易近不附,故為弒易。【索隱】:以豉反。盾復位。晉太史董狐書曰“趙盾弒其君”,以視於朝。盾曰:“弒者趙穿,我無罪。”太史曰:“子為正卿,而亡不出境,反不誅國亂,非子而誰?”孔子聞之,曰:“董狐,古之良史也,書法不隱。【集解】:杜預曰:“不隱盾之罪。”宣子,良年夜夫也,為法受惡。【集解】:服虔曰:“聞義則服。”杜預曰:“善其為法受屈也。”【正義】:為,于偽反。惜也,出疆乃免。”【集解】:杜預曰:“越境則君臣之義絕,可以不討賊也。”
趙盾使趙穿迎襄公弟黑臀于周而立之,是為成公。
成公者,文公少子,其母周女也。壬申,朝于武宮。
成公元年,賜趙氏為公族。【集解】:服虔曰:“公族年夜夫也。”伐鄭,鄭倍晉故也。三年,鄭伯初立,附晉而棄楚。楚怒,伐鄭,晉往救之。
六年,伐秦,虜秦將赤。【索隱】:赤即斥,謂標兵之人也。按:宣八年左傳“晉伐秦,獲秦諜,殺諸絳市”。蓋彼諜即此赤也。晉成公六年為魯宣八年,正同,故知然。
七年,成公與楚莊王爭彊,會諸侯于扈。陳畏楚,不會。晉使中行桓子【索隱】:荀林父也。伐陳,因救鄭,與楚戰,敗楚師。是年,成公卒,子景公據立。
景公元年春,陳年夜夫夏徵舒弒其君靈公。二年,楚莊王伐陳,誅徵舒。
三年,楚莊王圍鄭,鄭垂危晉。晉使荀林父將中軍,隨會將上軍,趙朔將下軍,郤克、欒書、先縠、韓厥、鞏朔佐之。六月,至河。聞楚已服鄭,鄭伯肉袒與盟而往,荀林父欲還。先縠曰:“凡來救鄭,不至不成,將率離心。”卒度河。楚已服鄭,欲飲馬于河為名而往。楚與晉軍年夜戰。鄭新附楚,畏之,反助楚攻晉。晉軍敗,走河,爭度,船中人指甚眾。楚虜我將智■。歸而林父曰:“臣為督將,軍敗當誅,請逝世。”景公欲許之。隨會曰:“昔文公之與楚戰城濮,成王歸殺子玉,而文公乃喜。今楚已敗我師,又誅其將,是助楚殺仇也。”乃止。
四年,先縠以首計而敗晉軍河上,恐誅,乃奔翟,與翟謀伐晉。晉覺包養網 花園,乃族縠。縠,先軫子也。
五年,伐鄭,為助楚故也。是時楚莊王彊,以挫晉兵河上也。
六年,楚伐宋,宋來垂危晉,晉欲救之,伯宗謀曰:【集解】:賈逵曰:“伯宗,晉年夜夫。”“楚,天方開之,不成當。”乃使解揚紿為救宋。【集解】:服虔曰:“解揚,晉年夜夫。”鄭人執與楚,楚厚賜,使反其言,令宋急下。解揚紿許之,卒致晉君言。楚欲殺之,或諫,乃歸解揚。
七年,晉使隨會滅赤狄。
八年,使郤克於齊。齊頃公母從樓上觀而笑之。所以然者,郤克僂,而魯使蹇,衛使眇,故齊亦令人如之以導客。郤克怒,歸至河上,曰:“不報齊者,河神視之!”至國,請君,欲伐齊。景公問知其故,曰:“子之怨,安足以煩國!”弗聽。魏文子請老休,辟郤克,克執政。
九年,楚莊王卒。晉伐齊,齊使太子彊為質於晉,晉兵罷。
十一年春,齊伐魯,取隆。【索隱】:劉氏云“隆即龍也,魯北有龍山”。又此年當魯成二年,經書“齊侯伐我北鄙”,傳曰“圍龍”。又鄒誕及別本作“祐”字,祐當作“鄆”。文十二年“季孫行父帥師城諸及鄆”,注曰“祐即鄆也,字變耳”。地輿志云在東莞縣東也。魯垂危衛,衛與魯皆因郤克垂危於晉。晉乃使郤克、欒書、韓厥以兵車八百乘與魯、衛共伐齊。夏,與頃公戰於鞍,傷困頃公。頃公乃與其右易位,下取飲,以得脫往。齊師敗走,晉追北至齊。頃公獻寶器以求平,不聽。郤克曰:“必得蕭桐侄子【索隱】:左傳作“叔子”。為質。”齊使曰:“蕭桐侄子,頃公母;頃公母猶晉君母,柰何須得之?不義,請復戰。”晉乃許與平而往。
楚申公巫臣盜夏姬以奔晉,晉以巫臣為邢年夜夫。【集解】:賈逵曰:“邢,晉邑。”
十二年冬,齊頃公如晉,欲上尊晉景公為王,景公讓不敢。晉始作六軍,【集解】:賈逵曰:“初作六軍,僭王也。”韓厥、鞏朔、趙穿、荀騅、【索隱】:音佳。謚文子。趙括、趙旃皆為卿。智■自楚歸。
十三年,魯成公朝晉,晉弗敬,魯怒往,倍晉。晉伐鄭,取氾。
十四年,梁山崩。【集解】:公羊傳曰:“梁山,河上山。”杜預曰:“在馮翊夏陽縣北也。”問伯宗,伯宗以為缺乏怪也。【集解】:徐廣曰:“年表云伯宗隱其人,用其言。”
十六年,楚將子反怨巫臣,滅其族。巫臣怒,遺子反書曰:“必令子罷於奔命!”乃請使吳,令其子為吳行人,教吳乘車用兵。吳晉始通,約伐楚。
十七年,誅趙同、趙括,族滅之。韓厥曰:“趙衰、趙盾之功豈可忘乎?柰何絕祀!”乃復令趙庶子武為趙後,復與之邑。
十九年夏,景公病,立其太子壽曼為君,是為厲公。後月馀,景公卒。
厲公元年,初立,欲和諸侯,與秦桓公夾河而盟。歸而秦倍盟,與翟謀伐晉。三年,使呂相讓秦,【集解】:賈逵曰:“呂相,晉年夜夫。”因與諸侯伐秦。至涇,敗秦於麻隧,虜其將成差。
五年,三郤讒伯宗,殺之。【集解】:賈逵曰:“三郤,郤锜、郤焠、郤至也。”伯宗以好直諫得此禍,國人所以不附厲公。
六年春,鄭倍晉與楚盟,晉怒。欒書曰:“不成以當吾世而掉諸侯。”乃發兵。厲公自將,蒲月度河。聞楚兵來救,范文子請公欲還。郤至曰:“發兵誅逆,見彊辟之,無以令諸侯。”遂與戰。癸巳,射中楚共王目,楚兵敗於鄢陵。【集解】:徐廣曰:“鄢,一作‘焉’。”服虔曰:“鄢陵,鄭之東南地也。”【索隱】:鄢音偃,又於連反。子反收馀兵,拊循欲復戰,晉患之。共王召子反,其酒保豎陽穀進酒,子反醉,不克不及見。王怒,讓子反,子反逝世。王遂引兵歸。晉由此威諸侯,欲以令全國求霸。
厲公多外嬖姬,歸,欲盡往群年夜夫而立諸姬兄弟。寵姬兄曰胥童,嘗與郤至有怨,及欒書又怨郤至不消其計而遂敗楚,【集解】:左傳曰:“欒書欲待楚師退而擊之,郤至云‘楚有六間,不成掉也’。”乃使人間謝楚。楚來詐厲公曰:“鄢陵之戰,實至召楚,欲作亂,內子周立之。會與國不具,是以事不成。”厲通知佈告欒書。欒書曰:“其殆有矣!原公試使人之周【集解】:虞翻曰:“周京師。”微考之。”果使郤至於周。欒書又使令郎周見郤至,郤至不知見賣也。厲公驗之,信然,遂怨郤至,欲殺之。八年,厲公獵,與姬飲,郤至殺豕奉進,宦者奪之。【索隱】:宦者孟張也。郤至射殺宦者。公怒,曰:“幼子欺予!”【集解】:杜預曰:“公反以為郤至奪豕也。”將誅三郤,未發也。郤锜欲攻公,曰:“我雖逝世,公亦病矣。”郤至曰:“信不反君,智不害平易近,勇不作亂。掉此三者,誰與我?我逝世耳!”十仲春壬午,公令胥童以兵八百人襲攻殺三郤。胥童因以劫欒書、中行偃于朝,曰:“不殺二子,患必及公。”公曰:“一旦殺三卿,寡人不忍益也。”對曰:“人將忍君。”【集解】:杜預曰:“人,謂書、偃。”公弗聽,謝欒書等以誅郤氏罪:“年夜夫復位。”二子頓首曰:“幸甚幸甚!”公使胥童為卿。閏月乙卯,厲公游匠驪氏,【集解】:賈逵曰:“匠驪氏,晉外嬖年夜夫在翼者。”欒書、中行偃以其黨襲捕厲公,囚之,殺胥童,而使人迎令郎周【集解】:徐廣曰:“一作‘糾’。”于周而立之,是為悼公。
悼公元年正月庚申,欒書、中行偃弒厲公,葬之【集解】:左傳曰:“葬之于翼東門之外也。”以一乘車。【集解】:杜預曰:“言不以君禮葬也。諸侯葬車七乘。”厲公囚六日逝世,逝世旬日庚午,智■迎令郎周來,至絳,刑雞與年夜夫盟而立之,是為悼公。辛巳,朝武宮。仲春乙酉,即位。
悼公周者,其年夜父捷,晉襄公少子也,不得立,號為桓叔,桓叔最愛。桓叔生惠伯談,談生悼公周。周之立,年十四矣。包養網悼公曰:“年夜父、父皆不得立而辟難於周,客逝世焉。寡人自以疏遠,毋幾為君。【索隱】:幾音冀,謂看也。今年夜夫不忘文、襄之意而惠立桓叔之後,賴宗廟年夜夫之靈,得奉晉祀,豈敢不戰戰乎?年夜夫其亦佐寡人!”於是逐不臣者七人,修舊功,施德惠,收文公進時元勳後。秋,伐鄭。鄭師敗,遂至陳。
三年,晉會諸侯。【索隱】:於雞澤也。悼公問群臣可用者,祁傒舉解狐。解狐,傒之仇。復問,舉其子祁午。正人曰:“祁傒可謂不黨矣!外舉不隱仇,內舉不隱子。”方會諸侯,悼公弟楊干亂行,【集解】:賈逵曰:“行,陳也。”魏絳戮其仆。【集解】:賈逵曰:“仆,御也。”悼公怒,或諫公,公卒賢絳,任之政,使和戎,戎年夜親附。十一年,悼公曰:“自吾用魏絳,九合諸侯包養,【集解】:服虔曰:“九合:一謂會于戚,二會城棣救陳,三會于鄢,四會于邢丘,五聯盟于戲,六會于柤,七戍鄭虎牢,八聯盟于亳城北,九會于蕭魚。”和戎、翟,魏子之力也。”賜之樂,三讓乃受之。冬,秦取我櫟。【索隱】:音歷。釋例云在河北,地闕。
十四年,晉使六卿率諸侯伐秦,度涇,年夜敗秦軍,至棫林而往。
十五年,悼公問治國於師曠。師曠曰:“惟仁義為本。”冬,悼公卒,子平公彪立。
平公元年,伐齊,齊靈公與戰靡下,【集解】:徐廣曰:“靡,一作‘歷’。”【索隱】:劉氏靡音眉綺反,即靡笄也。齊師敗走。晏嬰曰:“君亦毋勇,何不止戰?”遂往。晉追,遂圍臨菑,盡燒屠其郭中。東至膠,南至沂,齊皆城守,晉乃引兵歸。
六年,魯襄公朝晉。晉欒逞有罪,奔齊。八年,齊莊公微遣欒逞於曲沃,以兵隨之。齊兵上太行,欒逞從曲沃中反,襲進絳。絳不戒,平公欲自殺,范獻子止公,以其徒擊逞,逞敗走曲沃。曲沃攻逞,逞逝世,遂滅欒氏宗。逞者,欒書孫也。【集解】:左傳“逞”作“盈”。其進絳,與魏氏謀。齊莊公聞逞敗,乃還,取晉之朝歌往,以報臨菑之役也。
十年,齊崔杼弒其君莊公。晉因齊亂,伐敗齊於高唐往,報太行之役也。
十四年,吳延陵幼子來使,與趙文子、韓宣子、魏獻子語,曰:“晉國之政,卒歸此三家矣。”
十九年,齊使晏嬰如晉,與叔鄉語。叔鄉曰:“晉,末世也。公厚賦為臺池而不恤政,政在私門,其可久乎!”晏子然之。
二十二年,伐燕。二十六年,平公卒,子昭公夷立。
昭公六年卒。六卿彊,【索隱】:韓、趙、魏、范,中行及智氏為六卿。後韓、趙、魏為三卿,而分晉政,故曰三晉。公室卑。子頃公往疾立。
頃公六年,周景王崩,王子爭立。晉六卿平王室亂,立敬王。
九年,魯季氏逐其君昭公,昭公居乾侯。十一年,衛、宋使使請晉納魯君。季平子私賂范獻子,獻子受之,乃謂晉君曰:“季氏無罪。”不果進魯君。
十二年,晉之宗家祁傒孫,叔鄉子,相惡於君。六卿欲弱公室,乃遂以法盡滅其族。而分其邑為十縣,各令其子為年夜夫。晉益弱,六卿皆年夜。
十四年,頃公卒,子定公午立。
定公十一年,魯陽虎奔晉,趙鞅簡子舍之。十二年,孔子相魯。
十五年,趙鞅使邯鄲年夜夫午,不信,欲殺午,午與中行寅、【索隱】:寅,荀偃之孫也。范吉射【索隱】:音亦。范獻子,士鞅之子。親攻趙鞅,鞅走保晉陽。定公圍晉陽。荀櫟、韓不信、魏侈與范、中行為仇,乃移兵伐范、中行。范、中行反,晉君擊之,敗范、中行。范、中行走朝歌,保之。韓、魏為趙鞅謝晉君,乃赦趙鞅,復位。二十二年,晉敗范、中行氏,二子奔齊。
三十年,定公與吳王夫差會黃池,爭長,趙鞅時從,卒長吳。【集解】:徐廣曰:“吳世家說黃池之盟云‘趙鞅怒,將戰,吳乃長晉定公’。左氏傳云‘乃先晉人’,外傳云‘吳公先歃,晉公次之’。”
三十一年,齊田常弒其君簡公,而立簡公弟驁為平公。三十三年,孔子卒。
三十七年,定公卒,子出公鑿立。
出公十七年,【集解】:徐廣曰:“年表云出公立十八年。或云二十年。”包養知伯與趙、韓、魏共分范、中行地以為邑。出公怒,告齊、魯,欲以伐四卿。【索隱】:時趙、魏、韓共滅范氏及中行氏,而分其地,猶有智氏與三晉,故曰“四卿”也。四卿恐,遂反撲出公。出公奔齊,道逝世。故知伯乃立昭公曾孫驕為晉君,是為哀公。【索隱】:按:趙系家云驕是為懿公。又年表云出公十八年,次哀公忌二年,次懿公驕十七年。紀年又云出公二十三年奔楚,乃立昭公之孫,是為敬公。系本亦云昭公生桓子雍,雍生忌,忌生懿公驕。然晉、趙系家及年表各各分歧,何況紀年之說也!
哀公年夜父雍,晉昭公少子也,號為戴子。【集解】:徐廣曰:“世本作‘相子雍’,注云戴子。”戴子生忌。忌善知伯,蚤逝世,故知伯欲盡并晉,未敢,乃立忌子驕為君。當是時,晉國政皆決知伯,晉哀公不得有所制。知伯遂有范、中行地,最彊。
哀公四年,趙襄子、韓康子、魏桓子共殺知伯,盡并其地。【索隱】:如紀年之說,此乃出公二十二年紀。
十八年,哀公卒,子幽公柳立。
幽公之時,晉畏,反朝韓、趙、魏之君。【索隱】:畏,懼也。為虛弱故,反朝韓、趙、魏也。宋忠引此注系本,而“畏”字為“衰”。獨有絳、曲沃,馀皆進三晉。
十五年,魏文侯初立。【索隱】:按紀年,魏文侯初立在敬公十八年。十八年,幽公–人,夜竊出邑中,盜殺幽公。【索隱】:紀年云夫人秦嬴賊公於高寢之上。魏文侯以兵誅晉亂,立幽令郎止,是為烈公。【索隱】:系本云幽公生烈公止。又年表云魏誅幽公,立其弟止。
烈公十九年,周威烈王賜趙、韓、魏皆命為諸侯。
二十七年,烈公卒,子孝公頎立。【索隱】:系本云孝公傾。紀年以孝公為桓公,故韓子有“晉桓侯。”孝公九年,魏武侯初立,襲邯鄲,不勝而往。十七年,孝公卒,【索隱】:紀年云桓公二十年趙成侯、韓共侯遷桓公於屯留。已後更無晉事。子靜公俱酒立。【索隱】:系本云靜公俱。是歲,齊威王元年也。
靜公二年,魏武侯、韓哀侯、趙敬侯滅晉後而三分其地。【索隱】:按:紀年魏武侯以桓公十九年卒,韓哀侯、趙敬侯并以桓公十五年卒。又趙系家烈侯十六年與韓分晉,封晉君端氏,厥後十年,肅侯遷晉君於屯留。分歧也。靜公遷為家人,晉絕不祀。
太史公曰:晉文公,古所謂明君也,亡居外十九年,至困約,及即位而行賞,尚忘介子推,況驕主乎?靈公既弒,厥後成、風景嚴,至厲年夜刻,年夜夫懼誅,禍作。悼公今後日衰,六卿專權。故君道之御其臣下。固不易哉!
包養【索隱述贊】天命叔虞,卒封於唐。桐珪既削,河、汾是荒。文侯雖嗣,曲沃日彊。未知本末,祚傾桓莊。獻公昏惑,太子罹殃。重耳致霸,朝周河陽。靈既喪德,厲亦無防。四卿侵侮。晉祚遽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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